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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浪子出马(全文)-16

  
第十六章雕虫小技难得逞

“轰!”

“哗啦啦啦啦!”这种怪声发出来,镖局的人齐动手,先后把撞顶来的船弄了个蹭着,船边磨到两边去了!

船差一点被撞个洞,但丁化仁已举手大吼道:“兄弟札杀过去呀!”

“噗噗噗”衣袂飘动,一条人影拔身直飞,半空中一个漂亮的云里翻,只见一道冷芒已沾上丁化仁的胸上了!

丁化仁再也想不到君不畏如此这般快的从半空中直扑他而来!

丁化仁不及择刀,急忙来个铁板桥身子往后倒!

“丝”,一道血口子连着衣服也破了,丁化仁就是不明白这一刀是怎么挨的!

君不畏也暗点头,丁化仁果然反应好!

只不过他决心要丁化仁死,他冷冷的笑也不笑,再一次往丁化仁扑去!

“杀!”

“杀死他呀!我的儿!”

一共六个大汉,他们本来的要找上君不畏,他们也准备跳上对方的船,他们一直不相信君不畏是三头六臂!

然而君不畏自他们头顶杀过来,只半招之间便把他们当家的上了颜色!

于是他们六个人回刀杀过来了!

他们这一回杀,还真的杀了丁化仁丁化仁见君不畏二次杀来,他连起身的机会也没有,就那么懒驴打起滚来了!

他一共侧翻七次,才被六个人把君不畏挡住!

六个莽汉齐大吼:“杀!”

只见六把砍刀举得高,刀芒之中有“咻”声,就见君不畏陡然间双袖抖甩,左腿随着平飞劲旋的身子踢出去!

真玄,六把砍刀就是没劈落下去,只听得“嗬嗬!”叫声起处,四名大汉甩着鲜血淋漓的握刀手腕往外暴退不迭,另两个汉子已破踢落海中!

时间上几乎是眨眼之间的事情,可也足够丁化仁妥善加以利用!

丁化仁站起身来大声的吼:“撤,撤!妈的,你们不听我的活,吃亏了吧?”

只不过他这叫喊似嫌晚了,因为另一面的熊大海已同罗世人干上了!

四个镖师也没闲着,拦住仆上来的海盗,杀得吼骂连声,再看苗刚与另外十一个趟子手们,各自找上对方,这就捉对撕杀起来!

君不畏摆平六个大汉,他抬头看,只见另一条海盗船已用缆绳扣紧镖局的大船上,双方已交手手得惨烈。而丁化仁却由这面直奔守在快船舱门的苗小玉!

苗小玉是奔向君不畏这面的,她当然最关心君不畏的安危,她发觉那么多大汉困他一个,便直奔过来。

只不过才走了几步路,便见六个大汉被君不畏一招之间杀得残,她不由放下心来!

但丁化仁冲若她奔来了!

丁化仁发觉情况不乐观,他叫退已晚了,心眼一动便想着苗小玉了;只要把刀架在苗小玉的脖子上,这一仗还有胜算的希望,当头儿的心眼要灵光!

丁化仁已经到了苗小玉面前了,他虽然肚皮上流着血,紧要关头也忍往了!

“嘿……。小丫头,我看你往哪里跑?”

丁化仁的刀随着他的厉笑声,直往苗小玉头上就砍!

君不畏看得很清楚,他却突然间不动了!

他站在快船一边,以手插入两胁下,潇洒的看起热闹来了!

苗小玉一口清叱。道:“你找死!”

话声未已,左手尖刀上架,右手尖刀已指向丁化仁的咽喉抹过去!

丁化仁当然识得厉害,错步垫步半侧身,砍刀回阻,心中着实一惊!

他不是惊苗小玉的刀,而是附近站了个欲要他命的君不畏!

这局面很显然,丁化仁的心当然被分开了!

丁化仁不但要与苗小玉过招,他还得注意一边的君不畏对他突然出手;君不畏却冷言冷语的开了腔!

“丁当家的,苗姑娘早就要找你报仇了,你这是送上门来了,我看你是活不长了,真个的,你那肚皮没破开吧!”

“那好,再稍稍挑一下,大概你那五脏六腑就会一古脑的流出来了,你可千万要小心呐!”

丁化仁气的脸成猪肝色,可又不能怎么样!

苗小玉双刀使出一路刀法,丁化仁就是难近她的身!

君不畏又开腔了:“我说丁头儿。听说你是太湖一霸,却跑来海上闯天下,你这样的武功,行吗?”

丁化仁突然哇哇怪叫,他好像要玩命了!

只见他十六刀一路狂杀,苗小玉小心力抵不退让,两个人一时间还真的半斤八两难分轩致!

君不畏偶而几句话,丁化仁也只装没听到!

再看另一面,双方已有人落入海里了,谁掉下海里,自然没人去看!

四名镖师,徐正大与郭长庚二人交互支援,与镖师文昌洪、丘勇二人相同,四个人把九个大盗堵在大船头狂杀不已,一时间九个海盗难越雷池!

杀得最惨烈的,仍然是熊大海与罗世人,这二人就在两船之间干,忽然跳到海盗船,忽而又跳回镖局的三桅大船。

如果仔细看,罗世人手上的短刀不见了,只见他双手抱刀狂斩不休,光景已不按刀法出招了!

那熊大海这凶残,厚背砍刀大敞门的砍,就听得两人之间打铁似的“叮当”之声不绝于耳,二人之间还流着血,就不知淮身上流出来的!

有个矮而壮的汉子,这入的武功不比丁化仁稍差,这人与总镖头苗刚干上了!苗刚就奇怪,海盗中还埋伏有能人,再看这人的刀;辛辣得紧,往往突然插来一刀,逼得苗刚暴闪不迭!

苗刚很稳健,他的风叉有分寸,混战中他也看得清,这一仗他笃定赢!

有了这念头,苗刚便挥洒自如了!

丁化仁杀得很窝囊,君不畏一边出他洋相,这个仗如果再打下去,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猪脑!

于是,丁化仁打退堂鼓了!

丁化仁大吼一声如虎,一刀逼退苗小玉,他利用这机会,跃身而起直往他的大船奔去。

就在他跨上船的时候,刀断缠绳两很,口中厉叫来了!

“撤…………扯呼了!”

大海上的悔浪又急,缆绳断,两下里立刻分开来,苗小玉追杀也不能!

君不畏一样无法追,如果道上去回不来怎么办?

海盗们正杀得凶,忽闻得头儿的声音叫:“扯呼!”

一个个卖个身法便往自己的船上跳,有几个跳得晚“通”一声掉到海里了!

另一面的大船也移开了,是那个矮壮汉子把绳子切断的,这人原本与苗刚在一起,却忽然间当先往自己的大船上奔去,苗刚就是没追杀!

于是海盗们一个人的往自己船上逃,便是受了伤的几个,也拼命的奔回船上了!!

熊大海与罗世人拼得最为惨烈!

罗世人咬牙玩命,决心要杀掉姓熊的,他见双方大船要分开,横身拦住熊大海,二十一刀交叉着杀,光景形同拼老命!

熊大海的右上臂在流血,他见敌人杀红眼。又见自己大船已离开,再不走就完命,不由得狂吼一声冲天而起,他的刀己自罗世人的头顶下劈如雷电一现!

罗世人大叫道:“哪里逃!”

他叫着,举刀上削!“嗬!”

罗世人一刀刺向熊大海的屁股上,杀得熊大海大叫一声往下落,“噗通”掉到海里去了!

两船的人低头看着海面、怎么熊大海不见了!

有人说,他被一刀刺死了!

有人说,他必定沉入海底了!

就在双方越离越远的时候。嗬!海盗船的船尾有人在大声叫:“拉我上去了!”

掌舵的低头看,原来二当家熊大海双手攀住舵在水面上抬头望!

掌舵的大声叫:“快来人呐,二当家在这儿呐!”

几个汉于走过来,大伙一看拍手笑了!

“哺,二当家真有一套,从海底下走回来了!”

这是那矮壮汉说的话,他当先拍手叫好!苗刚也看到了,他对熊大海的水性佩服不已!

熊大海伤得很惨,他连坐也困难,屁股上一刀入肉两寸深,这要是刺在肚皮上,他就别活了!

海盗船来得快,去得更快,丁化仁的吼骂声已听不到了,苗刚这里清点弟兄,伤了七八个,其中两个重伤,所幸没有再死人!

只要不死人,苗刚便安心多了!

镖局的船又扬帆了!

苗小王站在君不畏身边未开口君不畏却在自怨自艾!

“都是我,我还以为姓丁的今天死定了,我把他交给你,为的是叫你杀了他,也好出出气,上一次他挟持你的样子,至今我未忘!”

苗小玉道:“该怨我的武功太差了!”

君不畏道:“这姓丁的不除,后患无穷!”

苗小玉道:“他今天并未讨得便宜!”

君不畏道:“包老爷子不知怎么样了?”

包震天的伤重,他躺在大船的舱里休养,外面恶战他一点办法也没有!

苗小玉道:“我派黑妞守舱门,应该不会出意外!”

果然,黑妞儿在后面笑道:“包老爷子没事,有两个家伙想进舱。被我一轮好打!”

君不畏看看刚离开的三桅大船,道:“刚才我应该去探视包老的。忘了?”

苗小玉道:“再有两天咱们就到小风城了,到时候希望包老爷子的伤好!唉…………我们镖局也真的元气大伤,得好一阵子休养!”

君不畏道:“我也以为,你们镖局应该聘请高手助阵,现今天下大乱,朝延自顾不暇,盗匪怕是越来越多的横行在大海上!”

苗小玉道:“如果我们有君先生这样高手,五湖四海没有不能走瞟的地方!”

笑笑,君不畏道:“苗姑娘,别把我捧得过高,当今之世,到处都有卧虎藏龙出现,而我…………却是个十足的浪子而已!”

苗小玉道:“你不是浪子,我心中明白!”

君不畏道:“苗姑娘,我们该歇着了,就快过鱼山岛了吧!”

提到鱼山岛,苗小王不由眉头皱起来,因为她已明白,鱼山岛乃是大海盗田九旺的一个据点!

大海盗田九旺不在岛上,听说他率领着他的人往北去了,往北与捻党兜结,而他又与沈家堡也在暗中连成一气,这海面上还会太平吗?

君不畏遥遥的看向鱼山岛,便不由得想起被大海浪冲上去的情况,岛上有个大山洞,洞口还有暗杀的机关,那个女人大概早已被救出洞外了!

想到鱼山岛上那女人,君不畏不由得想笑!

君不畏自自看着,忽见一条快船飞一船的往大海上船来了,那船不大,只有一根桅杆,正满帆往这面过来了!

苗刚已看到了,他便把三桅大船往苗小玉的快船接近,为的是可以相互协助!

只不过自鱼山岛驶出来的船也仅仅只有一艘,而且也十分的快速!

君不畏已指着来船,道:“来船有人两边划,难怪来得快!”

苗小玉立刻问道:“君兄,你以为他们想干什么?”

君不畏摇摇头,道:“我不知道,只不过来者总是不善,咱们应有所准备!”

苗小玉道:“如果仅只这么一条小船,那一定是阴谋,君兄,我应该告诉我大哥!”

君不畏道:“这是应该的!”

苗小玉立刻命船上一个汉子,大声的警告附近的三桅大船,这时候大船上的人早已握刀等候了!

来船就快到了。

船上的人也看清楚了,只见船上全部是女人!

女人一共七个人,六个划浆,一个掌舵,很快的便直往三桅大船靠过去了!

这七个女人真有劲,划船带着“哼呀呵”的出力声,乍听起来还蛮好听的!

那掌舵的女人真会靠,只一个半满舵,小船便靠上三桅大船了!

苗刚守在船边上,他手持钢叉低头看:“喂,你们是于什么的?”

船上有两个女人举勾篙。使力的把船勾牢,便见另外几个女人娜们船上的五大箩筐掀开来了!

三桅大船上的人见小船上装的是鱼货海菜类,大伙相视而笑!

苗刚指着岛。问道:“喂,这不是鱼山岛吗?”

船上女人笑十分妩媚的道:“是呀!老大哥你们买些鱼货吧便宜也!”

笑笑,苗刚道:“听说岛上有海盗!”

那女人吃吃一笑,道:“海盗呀!海盗早就跑光了,各位如不信。这就上岛去看看呀!…………”

苗刚半信半疑,问道:“还听说大海盗田九旺住在鱼山岛上,你们难道没有看见过?”

那女人想往大船上攀,却被丘勇堵住了!

“你别上来!”

另一女人却对苗刚笑笑,道:“别信人胡说八道!”

她指着几筐鱼货,又道:“买了吧!”

苗刚在犹豫,另一女人问道:“你们这是什么船呀!装的什么东西。往哪儿去呀!”

镖师文昌洪道:“空船,什么也没装!”

那女子道:“空船?”

便在这时候,掌舵的女子跳过来了!

她好像是头儿,抬头看看大船上的汉子们:“我们想同你们交换东西,你们运的什么呀!”

一个汉子低头道:“空船,什么东西也没有?”

刃故子露出个媚眼,道:“我们是女人,又不会抢你们的东西、只是以鱼货换些使用的东西,便是油。盐也好呀!不要拒绝我们嘛!”

苗刚正在注意,快船靠过来了。

快船靠在三桅大船的另一边,只见跃过来一个人!

不错,君不畏跳上三桅大船,闪身到了船边上,他只往下面瞧了一眼,便吃吃的笑道:“赫!你还认得在下吗?”

那女的眼角一瞟,立刻脸色大变。

君不畏哈哈大笑起来了!

便在这时候,小船上的女子大声叫道:“好小子呀!原来是你们一伙的呀!真可恶呀!”

君不畏不笑了,他眼睛一瞪叱人:“你们这些强盗婆子,追上来想诈船呀!”

苗刚急问道:“兄弟,你们落难海岛上,就是碰到她们这些呀!”

小刘也走过来了!

小刘指着小船上的女人,大叫道:“强盗婆子、把爷们囚在山恫里,就是她们!”

小船上的那女子手势打出,厉声大叫:“走!”

她只一个“走”字,小船已在数丈外了!

真玄,只见小船上突然一支烟火升空、再看小船上,只见六个女人已自箩筐下面抽出钢刀来了!

苗刚一见厉声大叫道:“兄弟们,海盗来了!”

往鱼山岛望去,也只有一艘快船驰来,这令船上各人放心不少!

再看那条船上女人举刀幄幄叫,她们准备拼杀了,只在等候自己的快船冲过来,便合力再扑来了!

君不畏又跳回快船上了!

快船也立刻把帆升起来、这是准备走的样子、只不过苗小玉的快船只驶出一里远,又来了一个半圆把船头调回来!

“跨海镖局”的两条船并不急于疾驰而去,那是因为两个原因。

其一,镖船上并未有镖银,不惧海盗来抢。

其二,来的人盗船不多,苗刚这边的人自然没有快逃的必要,倒是要看看鱼山岛的大海盗有什么毒招使出来!

当然,苗刚心中也笃定,因为他这里还有个君不畏!

双方的快船就快接上、只见女人坐的那条船上,又见那掌舵的女人大声喊叫了!

“二当家,你们去拦劫大的,你把小的留给我!”

来船上不是别人、大海盗侯子正是也!

侯子正从上海回来以后,他的口中一直有一个人的影子在晃动,那人当然是君不畏!

侯子正在海上挨了君不畏一刀,他此生难忘,他且扬言要沈家堡负责!

侯子正回到鱼山岛已经几天了,他在等着大当家田九旺从山东回来,却在天色近午的时候,传报海面出现一大一小两条船经过,便在侯子正的稍做思付下,设计出海拦船了!

小船上的舵很灵巧,而且这六个女人的力气大,刹那间便驶近苗小玉的快船边了!

女人船上的举止很有规律,每个人发出吼声,听起来好像一个人发出来似的!

“轰!”

小船撞上快船了,有两个女的用钩搭牢快船,便立刻举刀往快船上爬!

只不过快船上的人不好惹,他们操刀等着杀了!

六个女人跳上船,掌舵的女子刀指君不畏道:“小王八蛋,那天你骗得老娘好苦呀!”

君不畏道:“我怎么会同你在黑洞里干那种男女苟且之事呀!”

那女的咬牙道:“可恶呀!”

君不畏笑笑,道:“虽然你们的目的可恨,但还是把我们招待在山洞中大吃一餐,所以嘛…………”

那女人脸色铁青,道:“好可恶的小子,你可知道你把老娘的绳了抽走以后、老娘困在山洞里一天一夜,我恨死你了!”

君不畏道:“你不爱我了?”

那女的举刀直奔君不畏,她口中发出虎吼声:“我爱你快快的死吧!我的儿!”

君不畏哈哈一声笑,他虽然笑,身法却快得几乎同没动一个人,欺进那女的怀中!

君不畏的右手没闪动,左手往上空疾托,女的尖刀已脱手淖人海里了!

君不畏的左时后撞,女的口中厉声“嗬!”

紧接着一连上步暴退,她的双手捂在肚皮上,痛苦得几乎掉下泪来!

再看附近,嗬!六个女人真泼辣,各人一个对象,干得比男的还凶悍!

黑妞儿与苗小玉未出手,苗小玉遥看附近的海上,那面,两条船已碰上了!

苗小玉对黑妞吩咐,道:“快去替下小刘。咱们赶往大船去,那面杀得好惨烈!”

黑妞举着铁棒跳过去,船中央一棒直往那女人的头上砸去,她口中大声的叫:“小刘去掌舵,这个女人由我收拾她!”

小刘闻得黑妞的话,虚劈一刀便往船尾跑,苗小玉已吩咐小刘,快把船移往大船去支援!

别以为黑妞是个丫头,两臂力量比个男人还要强,大铁棒一阵狂打,直把那女的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!

君不畏看得也发笑了!

快船拖着那条小船,恨快的接近三桅大船,大船的另一边顶闯一艘海盗船,只见双方已杀红了眼!

君不畏抬头看,他面上一片吓人的冷笑!

他这才发觉这艘海盗船他见过,好像是往沈家门主的那船!

他把双肩一晃,人已接近苗刚了!

苗刚正同一个大汉搏杀,敌人的板斧劈得凶,苗刚的钢叉被斧头劈得难以使展出来,于是君不畏开口了!

“嗨,才几天你老兄的伤就好了?”

他这一声叫,使板斧的立刻退出三大步侧转头,他也立刻脸色大板斧虚空叮砍,那人怪声大叫:“他妈的,原来你也在这船上呐!”

君不畏道:“我一直在船上,我说侯二当家的,你好像说过一句话!”

“什么话?”

“你说再见面取我的命呀!”

“我一直想杀了你。背上一刀令老子此生难忘!”

君不畏笑笑,道:“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还等什么?”

候子正,不错!海盗们二当家,他自上海回来鱼山岛,便发现君不畏他们曾经来过,大好的机会他不在,却想不到会在此刻遇上了!

侯子正闻得君不畏的千方百计,他咬牙格砰响,道:“奶奶的,你好像吃定你家侯爷了!”

君不畏道:“也得凭籍实力!”

侯子正哇哇怪叫,道:“老子劈死你这狗操的!”

他的斧头有绝活,平推一半又竖起,中途虚招送上去,快到敌人身上时候立刻实招横切!

但君不畏却看得明白,他的身子打弯,左手已托住敌人手腕暗自用力一推!

“轰!”

候子正一个踉跄,几乎一头栽到大海里!

君不畏仍然站在原地,他的面上微微笑!

侯子正身上猛一挺,“嗬嗬”叫着又扑上来了!

君不畏看得清认得准,他出掌疾拍,巴掌拍在斧身上,嗬!侯子正几乎斧头脱手!

侯子正忽的站在船边上,他咬牙道:“小子,你且住手!”

君不畏笑笑,道:“不就是人一人在冲杀吗?如果我出手,你早就躺下了!”

侯子正心中也同意君不畏这句话,但口里说的不一样,他咬着牙,道:“少吹牛,小子,我问你,你可曾住在上海四马路的沈家赌坊后大院?”

怎么他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!

那天夜里,侯子正正与沈大公干找到沈家赌坊后大院,君不畏正与沈秀秀在大床上难解难分的,他当然在!

笑笑,君不畏道: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

侯子正怪叫连声,道:“操那娘果然是你下毒手杀害了我们的老三文从武了!”

君不畏道:“我不知道谁是文丛武,只知道有个采花贼,他把人家沈大姑娘捆绑大大床上剥得光,那种霸王硬上弓,害得沈家大姑娘要自杀,姓侯的,你见了会怎样?”

侯子正大怒,叱道:“放你娘的屁,他们二人老相好,沈大姑娘会自杀!”

君不畏道:“姓侯的,咱们闲言少叙,别人在拼命,你却站在那里放闲屁,像话吗?”

不错,便是苗家兄妹二人也加入了,苗刚同一个黑汉对干苗小玉找上另一女子杀,看情形镖局这面似已稳占上风了!

侯子正当然明白今天的局面要倒媚,单就一个姓君的小子就叫他头大!

他越想越发毛,难不成今天自己要归天了,便在他半带沉思半吃惊里,就见两个女的在大海中跳,女人跳进海里,海水还冒颜色,当然是鲜血染的!

侯子正双目通红,斧头横劈直奔君不畏,他厉声狂叫。道:“死吧,儿!”

君不畏的身子往侧闪,左掌刚刚沾上敌人的肩,侯子正却藉着这股刚沾身的力道,便一头跃人海中了!

他的人尚未人水,口中大叫,“扯呼!”

“噗通!”一声水花四浅,侯子正不见了!

君不畏笑笑,他咐白侯于正的心意、姓侯的早就打算汹走,他虚张声势!

真快,大小两条海盗船立刻错开了,只见男的女的一窝蜂似的纷纷跳回自己的船上,有几个跳得慢,只有往大海里跳!

就这么一场拼杀,刹时间结束了!

苗刚累得往船甲板上坐焉为,他直喘着气!

如果现场只有他一个人、他可能抱头大哭一场!

这才两天前后一共拼杀两次,兄弟们又有几个受了伤,如果保镖每一回都像这一样,他不干也罢!

苗个玉比较坚强,她命两船分开来,快速的往大海上航进!

君不畏去看过包震天,包震天的身边放了一把刀,如果有海盗进大舱。他便出刀!

包震天拉往君不畏,道:“兄弟,大伙全靠你了!”

笑笑。君不畏道:“包老,你安心养伤,咱们小风城再喝几杯!”

包震天点点头,道:“就这么说定了!”

于是,君不畏回到快船上!

“跨海镖局”的两条船满帆了,苗小玉站在快船上望着前方,她的眸子里却有着异于平常的光芒。

小风城“跨海镖局”在过去走的镣,多是往海东面的台湾,只有这两次是沿海岸去上海,却想不到一次比一次艰险。

兄妹二人撑着老父苗一雄留下来的这片基业,总想延续下去,如果都像这样,实在叫人担心!

苗小玉想到这里,便不由回转身看向舱中!

君不畏已经躺在船中睡下了!

君不畏心中又想了!

君不畏如果不是在船上,跨海镖局已经完了,但如果能粑把君不畏留在小风城,跨海镖局的前途仍然大有可为,怕的是他…………

他真是个浪子吗?苗小玉有了这种想法,对君不畏便有了包容之心,她渐渐的爱上君不畏了!

“跨海镖局”的船沿着一道长堤外缘缓缓往小风城外的港湾挺进,前面的三桅大帆落下了,大船上两舷各站着三名大汉,他们手持竹篙顶堤岸,为的是怕碰撞!

大船盘在岸边上,紧拉着苗小玉的快船也靠上了,双桅帆船四、五艘也停在小风城,使得小风城这个不算大的港湾有些拥塞!

苗刚命人快回镖局找大车,只因为船上有六、七个受了伤的人行动不便。

包震天连拐杖也不用就能走下船!

一个练武的人,只要伤得不要命,总是比一般人坚强许多,包震天就是这样,他拉住君不畏哈哈笑了!

君不畏也笑,他笑得很开心!

他应该开心,因为包震天能再回到小风城,石小开的八百两银子是他的了!

石小开在上海答应送他白银一千两,当场只给了二百两,明的是欠八百两,实则要君不畏回小风城,因为小风城乃是石不全的地头上!

石小开要在这儿整君不畏了!

包震天拉住君不畏,却对苗家兄妹二人,道:“苗总镖头,我明白贤兄妹要君兄弟一同回镖局…………”

苗刚道:“君兄弟已是我苗刚心中的一家人了!”

苗小玉大方的站在君不畏面前,道:“君兄…………”

她没再往下说,却因为包震天的一声笑。

包震天笑笑,道:“苗姑娘,我保证君兄弟是你的了,只不过他得跟我去一趟石敢当赌坊,完了我把他送回你身边,你看怎么样?”

苗小玉半低头,道:“君兄,你…………”

笑笑,君不畏道:“苗姑娘,包老受了苦也受了罪,如果我不同他去一趟石家,他就惨了!”

包震天也跟上一句,道:“苗姑娘,老夫这条命已不是自己的了!”

苗小玉道:“包老,我们只是要对君兄有所表示,当然不能误了你老大事!”

君不畏点点头,道:“我一定到!”

他看看船上的兄弟们,又道:“别只为我准备什么,先把受伤的救治,还有那死去的…………”

他叹了一口气,又道:“海上遇强风,是谁也难以抵挡的,如果需要银子,我会设法的!”

苗刚道:“兄弟,你为咱们已花了不少银子,还不知怎么归还你哪能再叫你破费!”

君不畏道:“你忘了,咱们已是自家人了!”

苗刚立刻大笑,道:“对,对。咱们一家人了,哈…………”

他老兄爽快的大笑了!

君不畏不笑,他时苗小玉重重的点头,道:“回去吧,老太太一定牵挂着你了!”

柯太大,当然是苗一雄的妻子,也是苗小玉的娘!

遥望着走去的君不畏,苗小玉自言自语道:“他是一匹野马,我怕是拴不住他!”

一边的苗刚,道:“妹子,家马又是那儿来的,当然要有一套驯马、驭马的本事,这就得看你了!”

苗小玉道:“我的阳刚味太重了,男人是不会喜欢一个阳刚味重的女人,男人要柔弱的女人…………”

苗刚道:“莫忘石小开与沈文斗这二人,他们快为你发狂了!”

苗小玉道:“我却又不喜欢他们…………”

苗刚道:“纨绔子弟,我也不喜欢!”

他哪里会知道,君不畏还是个浪子呐!

包老爷子手拉君不畏不放手,光景就怕君不畏突然问从他的手中跑掉!

君不畏当然不会跑,但他装做不想一同去石敢当赌坊似的,露出一脸无奈!

君不畏很明白一件事,那就是石小开真的不喜欢他这个人,因为他弄走石家白银五千两!

当然,更重要的乃是君不畏同苗小玉在一起,石小开为苗小玉已经下了不少功夫,他当然视君不畏为眼中钉肉中刺而不拔不快!

尤其在上海,石小开专程率人追到上海。一大半理由便是杀君不畏,然而君不畏不是省油的灯,石小开又吃了闷亏!而且还伤了石家大将几个人,李克发的腿伤至今还嗬嗬叫着躺在床上。

包震天拉着君不畏,心中有一股笃定的感受,他几乎要把君不畏拦腰抱住了!

君不畏以半推半就的往台阶上走,好像很勉强!

这二人一路走进“石敢当大赌坊”有一股鸦片烟的味道,随风迭进二人的鼻子里,君不畏一皱眉头未开腔!

包震天却想着抽空先去抽两口。

赌场已开,屋里面挤满了不少入正在呼么喝六,当然没有人在抽大烟但那股子烟味却真的是大烟。

其实这并不奇怪,因为当时就有人把大烟卷成纸卷,很方便的抽。也有些装在烟袋锅中与烟草一起抽,如此才有精神赌一夜而不觉累!

君不畏与包震天二人一直往赌坊后面走,二道门处有个大汉眼一瞪!

这人立刻吃一惊,掉头便往帐房中奔去!

君不畏只装未看见,但不多久,二门后有了人声,这声音君不畏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女子的!

那个会使用迷药的女子,她俏生生的走出来了!

真奇怪,其实也不奇怪!

这话怎么说?

奇怪,那是这个二十七八的美女人变了,变得那么的可人儿,哪里像是要人命的女罗刹!

她俏生生的迎上来,嘻嘻哈哈的把手抬,口中还咿呀唉的道:“你们才到呀!里面吃酒也!”

至于不奇怪,那就是江湖上没有永远的仇人,江湖上只有永远的是非。

那女的并非别人,正是石敢当赌坊三侍女之一的兰儿。

兰儿曾在上海与石家的船上,两个杀手秦不老与苟在耀二人潜入沈家赌坊的后院中刺杀君不畏!

如今双方见了面,她像个没事人似的招呼了!

君不畏也笑呵呵的模佯,大方的打着哈哈,他也像过去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,对着兰儿点点头!

这哪里是敌人,比个老朋友还朋友、兰儿对包老爷子呵呵的道:“老爷子,我们老东家这两天正叨吟着你老,不知是否平安的把二十万两银子送去北王那边!”

包震天叹气又摇头,他沉声道:“老爷子呢?我得马上去见他!”

兰儿道:“不急呀!先到后面去坐坐、吃点喝点说说话在,我们少东家刚抽了烟睡着了!”

她提到少东家,那当然说的石小开!

她说石小开抽烟,八成就是鸦片悯!

包震天道:“石少东在后面?”

兰儿道:“刚刚累了几天,他在休养!”

包震天道:“累了几天?干什么去了?”

兰儿看看君不畏,淡淡的道:“也没什么啦!只为了一个小瘪三包老呀!你看看,如今这江湖世道全乱了,牛鬼蛇神之外,还增添了不少牛头马面癩蛤膜全成精了。这江湖上的规矩他们也不管,到处装人熊卖弄那自以为了不起的功夫,我家少东气不过,这才…………”

包震天说:“你说的一点也不错,全不按牌理出牌,你争我夺,天下难太平,好人呐,谁是好人呐!”

他老这是由感而发,只因为他已经两次上当,悲哀的乃是他至今还不知坑他的人是小风城的石不全!

包震天如今又来请教石不全了!

对于兰儿的活,君不畏只冲着兰儿扮了个鬼脸,他什么话也不说!

兰儿俏嘴微翘,一付卖弄的又道:“倒是忘了一件事对君先生说了!”

君不畏这才开口,道:“何事呀?”

兰儿占近君不畏,道:“我的那个小妹子翡翠呀!她可是为你害起相思病了,过去每餐两碗饭,如今已只吃小半碗,茶不喝睡不着,梦里还会笑醒过来,问她究竟怎么了,你猜她说的什么?”

君不畏道:“她说什么?”

他见兰儿用眼瞟他,不由又道:“我以为她病了!”

兰儿道:“对,病了,她害相思病了!”

君不畏一笑,道:“她想谁?”

“你!”

“我?”

“不错,除了你不是别人!”

“她对你说的?”

“她在梦中叫你,她叫君先生!”

君不畏哈哈笑了!

兰儿道:“你不信?”君不畏道:“如果你是翡翠,我就会高兴了!”

兰儿道:“你马上就会看到翡翠了,你也很快的知道我的话是多么诚实!”

包震天摇头叹气的道:“真可悲呀!”

君不畏道:“什么意思?”

包震天道:“我在悲我歹命,我已年过苍苍,对于男女之间的事,早已时不我予了!”

只这么几句话,三人已越过二门来到后大院了!

君不畏抬头看,嗬!正屋中间坐着石小开,他醒了!

他是听到声音便立刻走出来!

君不畏如果相信兰儿的话,那么石小开的出现是令人吃惊的一一谁向他报告的?

石小开拍着巴掌站起来,他笑得虽然不大好厅,也不自然,但那还是笑,也有笑的味道!

包震天急走一步走进门!

“少东啊,老夫再世为人了!”

石小开扶住包震天道:“老爷子一路辛苦了,快请坐下说话!”

他对君不畏一抱拳,点点头道:“君兄,你真乃可攀交之人了,坐坐!”

君不畏道:“石兄,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!”

石小开道:“我相信,哈,…………”

不旋踵间,只见两个姑娘双手捧着吃的点心进来了!

两个姑娘就有翡翠姑娘在!

君不畏对翡翠看一眼,他发觉翡翠也在看他,四目相交一场喜,两个人的面上有了笑!

兰儿小声道:“君先生,我没骗你吧!”

君不畏没开口,翡翠已把吃的往他面前摆,石小开招呼二人吃点心,他对君不畏道:“君兄,上海怎么又会山同样的事,太过份了!”

君不畏看看包震天心中真想笑出来!

石小开也想笑,因为石小开明白君不畏果然没有把他父子二人的阴谋拆穿!

他石小开这几句话也正是对君不畏的一种赞赏,君不畏一听便知!

他可呵一笑,道:“石兄,我什么也不知道,谁知道东王会暗中在捣鬼?”

石小开道:“还是君兄侠义心,又把包老护送回来,我爹那里就得对君兄一番感谢了!”

君不畏淡淡一笑,道:“我这个人不贪心,该我的我拿,不该我的半分不取。哈……”

他这一笑,石小开也跟着笑但石小开心中在开骂了:“好个王八蛋,老子没有忘了你的白银八百两!”

君不畏的话也是这个意思,你姓石的只需把欠的银子拿来,咱们就两便、至于包震天,由你们父于二人想怎么利用就怎么整吧!

包震天道:“石少东,老东家还要等多久?”

石小开道:“我爹在街后家里,等一等我带老你老去见我爹!”

他看看包震天的模样,又道:“包老爷子,恕我多口,为什么北王的人转而投靠东王,而你老一点也不知情!”

包震天道:“咸丰登基那年,洪秀全被举为天王,当时的王位乃最高爵位,而王与王之间又分等。东王杨秀清与西王萧朝贵同列一等王,南王冯云山与北王韦昌辉列二等、翼王石达开列三等…………以上各王均受东王节制,东王势力大,早为各王不服!”

他顿了一下,又道:“北王乃金田村人,附近有一大山,我当年就在山中当王,后才跟北王出征,至于东王,他这人奸诡异常,他不过是个烧炭工人,就因为他会骗入、他才攀上一等王。如今各路人马遇阻,北王与东王暗中在较劲,且看谁的力量大,唉!想不到于文成他们叛断了,我也差一点没命!”

这段话说出来,只证明一件事,那便是君不畏确实未把上海江边,发现的石不全大阴谋对包震天透露!

石小开愉快的又笑了!

君不畏就等那八百两银子了!

石小开开心的笑过以后,他低声的问包震天,道:“包老爷子,既然发生这种意外不幸,你老打算怎么办?而北王那面,你得为我爹说个实情吧!”

包震天道:“那是当然!”

石小开道:“包老如何打算?”

包震天道:“我与石老当家的交情亲密,而石老东家也与北王有缘,这件事也是我的错,我不敢再找老东家送我银子,只求老东家写一封信,把实情写在信纸上,我这就快马加鞭见北王…………”

他双目凶芒一现,又道:“于文成啊,还有那铁大山与林怀玉,这三人我绝饶不了他们!”

石小开道:“对,我赞成包老这么做,你老放心,我一定叫我爹写一封信你老带身边,至少也是个证明,证明包老弟未把银子吞掉!”

只有最后两句话才是说进包震天的心里!

包震天再回小风城,他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证明他并未吞掉石不全送的白银。

他拍手一笑,道:“少东家,你真是一位明白人,善于体谅你包大叔呀!哈…………”

“哈…………”石小开笑得比包震天声音更大!

君不畏没有笑,因为他发现一缕冷芒焰闪过一旁站立的兰儿眼中!

他也发现,自己还真的有危险了!

就在这时候,有个汉子奔进来了!

那汉子走到门口往屋内施礼。道:“少东家,车已备好!”

石小开这才站起来,他又笑了!

他对包震天与君不畏,道:“二位,咱们到后街我家去,酒席已备好了!”

君不畏能去吗?

嗨,他老兄还真去。他在点头!

包震天道:“刚回来就叨扰老爷子,真是过意不去!”

他哪里知道,石不全早一天就在等他了!

石不全不但等包震天,更重要的是等君不畏,道上横着肩膀走路三十年,岂能被这后生小于巧取豪夺的弄走他白银五千两!

套句石不全的活,一纹银子也不行,冈为他丢不起这个人,万一有一天传扬江湖,那是笑话!

他决心要教训君不畏了!

当石小开自上海杀羽而归,石不全就火了!

现在一一、石小开与包震天二人先登上车,君不畏却与赶车的汉子坐一起!

这以后只不过小段路,那也得用车来代步,这不是少少的问题,派头不能没有!

君不畏心中就冷笑,什么玩意儿!

这是一座宏伟的大宅院,单是门楼子就有五丈那么高,台阶十五层。门两边雕卧着两头石狮子张牙舞爪的要扑人的样子!

君不畏走过石狮子,他还拍拍狮子的头,也伸手揽一下狮子口中的大圆石球!

大车驰走了,石小开陪着包震天与君不畏二人,登台阶进大门,只见院子里又是假山又是花园,有棵大树上还挂了五只鸟笼子!

青石铺的小道,从大门直到正屋前面大廊下,然后又是五台阶,举首看,只见四盏琉璃灯挂在屋檐下,玻璃穗子五颜六色真好看,如果是夜晚燃上灯更美!

君不畏与包震天刚刚才到大廊上,便叫得屋内传来粗浊的声音。道:“包老弟回来了!”

石小开快步奔进大厅内,道:“爹包老爷子吃了大亏又回来,爹,咱们捐给北王的银子也到了东王之手,这真叫人可恨呐!”

包震天大步跨进门,也几乎要掩面痛哭了!

他的模样就好像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,回家见了自己老爹似的带着些许可怜相!

“石老哥呀!包震天当真老了,栽的跟斗可大了,老哥哥你要救我呀!”

石不全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上,他也是黯然神伤的样子,拍拍一旁的椅子,道:“老弟,过来坐在我身边,你告诉老哥哥,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?”

包震天立刻走过去,很听话的坐下来了!

石不全再看看君不畏,道:“年轻人,你做得很好,老夫十分欣赏!”

君不畏淡淡一笑,他心中当然明白石不全的话什么意思,石不全就是要他别把实请告诉包震天!

但包震天却会错了意,他指着君不畏道:“石老哥哥,如果不是君兄弟出力,我早就死在大江里了!”

石不全点头道:“所以我很喜欢这个年轻人!”

一边的石小开一直未开口,直到这时候他才低声的对他老爹说道:“爹,酒席设在客堂上,何不一边吃酒一边再细悦!”

石不全哈哈一笑,道:“对,对,咱们边吃边聊!”

石小开双手互击,就见进来两个大仅,这二人走到石不全左右站。便把石不全抬起来了!

石不全独目一闪,看了一眼君不畏,道:“小兄弟,咱们客堂吃酒去!”

君不畏自然要去,他心中明白,这儿不是安乐窝,这儿乃是名符其实的龙潭虎穴!

君不畏很欣赏石不全的屋内摆设,大概有几件很值银子的古董,墙上的名画也不俗,姓石的一方霸主,他当然弄来不少值钱的!

君不畏只看一半,这就跟着一齐走出这大厅屋,转了个弯,门内已飘来酒菜香!

包震天与君不畏二人刚走到偏屋门外,包震天的双目猛一亮,他几乎不走了!

包震天指着客室回头,道:“有客人呐!”

是的,客屋里面正端坐着一个红面老人!

君不畏也看到了!

他只不过眼角稍飘进去,便淡淡的一笑!

包震天举步走进迸屋内,石不全己哈哈笑道:“包老弟呀!我得先为你做个介绍!”

他又指指坐在桌边的红面老者,又道:“这位乃是我的挚友,他姓任,任一夺!”

他对姓任老者又道:“这位任一夺也曾在山中为过盎,如今在北王麾下办事!”

包震天怔住了!

他的面色也变了,吃吃半天未开口!

石不全指着君不畏,对姓任的道:“任兄,这位就是我曾对你说过的。他年纪小武功高,刀圣洪巴也败在他手下,你老兄多认认了!”

任一夺粗声一笑,对君不畏看了个仔细,便在这时候,包震天才惊呼出声,道:“你…………老兄就是江猢人怕的闪电刀任一夺!”

姓任的吃吃抚胡一笑,道:“不敢,不敢!”

君不畏却拉把椅子坐下来了!

他才不管你什么闪电刀!

石小开挨往君不畏坐下来,两个女婢在掌酒,大伙举杯,谁也没有把酒剩下来!

君不畏放下酒杯点点头,道:“好酒!”

石小开道:“酒是好酒菜更佳,君兄,你尽可以坦然的吃个酒醉菜饱因为…………”

他呵呵一笑,看看包震天,又道:“因为你的表现大令我爹满意了!”

包震天立刻笑笑,道:“对,对。君兄弟的表现,实在不失少年侠客作风,太好了,哈…………”

君不畏知道石小开说话的含义,他明白那是因为他在包震天面前守口如瓶,没有泄露出石不全设下的阴谋!

他付包震天的话,心中一紧,这老人真可悲,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,还不知道他面对的什么样人物!

石不全对君不畏点点头,他举杯,道:“来,老夫敬石兄弟一杯!”

君不畏也不客气,举杯就干,他相信这一餐应该不会被石家父子动什么手脚!

他以为有了包震天在场,他父子不会,除非他们不再利用包震天!

君不畏本来不把姓任的老者放在心上,但当他发现姓任的老者对他直冷笑,他不得不去留意了!

他斜目一亮,拾起桌上酒杯对任一夺晃晃,道:“老前辈,在下君不畏,敬你老一杯了!”

真的不客气,任一夺拾杯一饮而尽,那模样就好像你这小子早该敬酒了!

这一餐吃得并不舒但,别以为每个人不时的哈哈笑,但骨子里却各怀鬼胎各有阴谋!

“闪电刀”任一夺冲着半带醉的君不畏笑笑,道:“君兄弟能出手击败刀圣洪巴,着实令人钦佩,老夫见了心喜。不知是否有机会领教一下你老弟的绝学!”

君不畏道:“老实说我也是被逼的,动刀动枪的事总是有干天和。你老以为呢?”

任一夺哈哈一笑,道:“老夫从来不这么想,我等既然在刀上修行。当然为的是血腥,否则刀这玩意儿就失去应有的尊贵了!”

真是另一番可怕的道理!

君不畏就似乎从这老者身上嗅到了血腥!

他并不愚蠢,他已渐渐明白,任一夺的前来,必是受到石家父子的邀约,前来对付他的!

有了这种想法,君不畏反而但然了!

他淡淡一笑,道:“你老说得也是,在下没话说,等以后有机会。定不让你老失望!”

君不畏的意思是“我接受你的挑战了!”

果然,任一夺哈哈一笑,道:“对!你老弟真干脆,咱们这就认定了,哈…………”

他得意的笑了,就好像他的那把渗金打造的到刀已经刺进君不畏胸口上了似的!

君不畏并没有反应,但包震天一哆嗦、他那样子真的像被人捅了一刀般,急道:“君兄弟,你要多加考虑呀!任老的刀…………与一般的不同呐…………”